騙子律師的即刻救援任務

文 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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騙子與律師之間,有什麼不同?

愛爾蘭作家史蒂夫.卡瓦納(Steve Cavanagh)筆下的主人翁——艾迪.弗林,是一位極具衝突感的騙子律師,他曾是紐約街頭混混,扒竊、詐騙、耍流氓樣樣都來,十年後華麗轉身,成為炙手可熱的名牌律師,但主要動機是為了復仇兼大賺一筆。在他心目中,騙子與律師這兩個職業具有相同的本質。

《不能贏的辯護》(The Defence)是史蒂夫.卡瓦納撰寫的艾迪.弗林系列法庭推理小說首部曲。故事描寫這位充滿街頭智慧的律師,為了從黑手黨手中救出女兒,只能穿上炸彈外套強闖法院進行任務,而他身上的炸彈將在31小時後引爆,他會替俄羅斯黑手黨首腦完成完美辯護、打贏這場謀殺官司,並在關鍵時刻轟掉重要證人的腦袋?抑或能善用曾經的詐騙技巧布下陷阱,誘騙出黑手黨的真正目的,好在辯護中反將凶手一軍,並在嚴密監控下,從黑道手中救回女兒? 

本書以法庭劇陰謀,巧妙融入高明的懸疑、驚險動作場面與推理元素,層層堆疊出緊張情緒,帶領讀者迎向爆炸性的曲折劇情。歡迎踏上這場扣人心弦、突破格局的法庭之旅!

以下節錄本書的故事開頭內容:

「照我說的做,不然我一槍打爆你脊椎。」

帶有東歐腔的男性嗓音,聲音裡沒有任何顫抖或焦慮,語調平穩而謹慎。
這不是威脅,是事實陳述。如果我不配合就得吃子彈。

手槍抵在下背如電流般令人發麻的真實觸感,令我直覺反應要往槍口靠、迅速轉到左側,讓身體遠離射擊位置。這傢伙大概是右撇子,所以他左側自然是毫無防備的。我能在轉身的同時利用空隙肘擊他的臉,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折斷他的手腕、把武器對準他前額。這是我以前的習慣反射,但做得出這些動作的人卻早已不存在,好久以前就被我捨棄。我生疏了,人一改邪歸正就會變成這副模樣。

我放開水龍頭上的手,滴在磁磚上的水流漸歇。我舉起濕答答的雙手表示投降,感覺自己手指在抖。

「不需要這樣,弗林先生。」

他曉得我的名字。我抓著水槽邊緣,抬頭看向鏡子。我從沒見過這個傢伙,身型高瘦,棕色大衣底下穿著黑色西裝。他頂著光頭,臉上有一條垂直的疤痕從左眼下方一直貫穿到下顎線。他把槍頂在我的背上說,「我要跟著你走出洗手間。穿上大衣,付掉早餐錢,然後一起離開。我們要談談。照我說的做你就會沒事,否則——你就死定了。」

他眼神銳利,臉部和脖子均無泛紅,沒有不由自主的動作,沒有任何破綻。如果是騙子,我一看就知道,我認得那種樣子,畢竟我當騙子當得夠久了。這傢伙明顯不是,他是個殺手,但不是第一個威脅我的殺手。我還記得上次我死裡逃生是靠機智思考,而非恐慌。

「走吧。」他說。

他後退一步,舉起手槍,讓我在鏡子裡看見它,看起來是真貨:一支銀色的短管左輪手槍。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威脅來真的,但見到這短小邪惡的武器出現在鏡中,還是讓我恐懼得全身戰慄,胸口開始繃緊,心跳瘋狂加速。我太久沒上場了,得壓制住恐慌仔細思考才行。他把左輪手槍收到外套口袋,往門口示意。看來對話是結束了。

「知道了。」我說。

讀了兩年法學院,給法官打雜兩年半,還做了將近九年的執業律師,我卻只擠得出一句「知道了」。我把手上的泡沫擦在褲子後面,順了一下金褐色的頭髮。他跟著我走出洗手間,穿過現在空無一人的餐廳。我拿起大衣穿上,在咖啡杯底下塞了五美金,接著走向門口。刀疤男緊跟在後。

泰德小館是我最喜歡待著想事情的地方。我在這些卡座裡想出不知有多少案子的策略,桌上常擺滿了病歷、槍傷照片,還有沾著咖啡漬的案件摘要。我以前不會每天都在同個地方吃早餐,那太危險了;新生活中的我卻很享受在泰德小館用早餐的習慣。我學會放輕鬆,不再回頭張望。真可惜,我剛剛若是警戒一點就好了,也許會看到他過來。

從餐廳走到市中心,讓我有種進入安全地帶的錯覺。人行道擠滿了週一早晨的人潮,腳底下的路面令人安心踏實。這傢伙不會在八點十五分的紐約市錢伯斯街上,當著一旁30來個目擊證人的面對我開槍。我站在餐廳左方一家廢棄五金行外頭,11月的秋風讓我瑟縮了一下,臉龐隨之泛紅。我納悶著這名男子想要什麼,是我幾年前打輸了他的官司嗎?我完全不記得他。刀疤男來到窗戶封上木板的舊商店邊,站得離我很近,以免我們被路人分散開。他臉上露出大大的微笑,讓劃過臉頰的疤痕彎了起來。

「弗林先生,打開你的大衣,往裡頭看一看。」

我動作笨拙地將手伸進口袋,裡面空無一物。我打開大衣,發現內側有個裂縫,絲質內襯看起來從縫線處脫落了。過了一會兒我才意識到那不是裂縫,裡層還有一件黑色的薄夾克,就像另一層內襯一樣。我之前沒見過它,肯定是這傢伙趁我在洗手間,把夾克袖子扯進我的大衣裡了。我手往後探,背部有個用魔鬼氈黏接的口袋,就在我腰部上方。我拉過暗袋來仔細檢查,撕開魔鬼氈,手伸進去摸到一條鬆鬆的線頭。

我把線從暗袋拉出來,然而它不是線頭。
是一條電線。
一條紅色的電線。

我的手沿著電線摸到一個薄形塑膠盒,還有更多的電線,接著是兩根細長方型的凸起物,分別放在我背部兩側的夾克裡。
我難以呼吸。
我身上穿著炸彈。

他不是要在大街上當著30多名證人射殺我,他是要把我連同天曉得多少個受害者一起炸死在這。

「別跑,否則我就引爆它。別試著把它拿下來。別引起注意。我叫阿圖拉斯。」他保持著笑容,發音成「阿凸拉斯」。

我猛吸了一口帶著金屬味的空氣,逼自己緩緩將這口氣呼出來。

「別緊張。」阿圖拉斯說。
「你想幹嘛?」我說。
「我的老闆請你的公司來幫他打官司,我們的帳還沒算完。」

本文摘錄自《不能贏的辯護》,由馬可孛羅授權刊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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